“你知道你快要死了是吧？或者說，你已經(jīng)和死差不太多了。”她點出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并期待著楚子航的反應(yīng)，可對方的反應(yīng)卻冷淡的讓她感到遺憾，卻又不超乎意料。

    “你加速了我的思維，這里是我臆想之中的世界，就像是走馬燈。”楚子航看著房間內(nèi)的一切和窗外飛鳥掠過的昏黃天空說。

    “可以這么理解，思維加速，任何純血龍類都會的小把戲，復(fù)雜的神經(jīng)元和大腦結(jié)構(gòu)可以讓我們在高烈度的戰(zhàn)斗中，把1秒砍做你們?nèi)祟愺w感時間的數(shù)十倍來使用，但這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下是無用的，最多只能讓你在死前有功夫走馬燈回憶自己失敗、貧匱的人生。”耶夢加得說。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楚子航問道。

    “真是傲慢啊！”耶夢加得皺眉，“作為人類你憑什么認(rèn)為你擁有主導(dǎo)權(quán)？奧丁擲下盧恩的碎屑，你們卻甘之如飴地跪拜著鑄其為鎖鏈，你們總是喜歡將神祇的無心之舉認(rèn)為是有意指引，這種傲慢簡直比洛基的惡作劇還要招笑。”

    “你的意思是北歐神話中的神明是真實存在的么？除了奧丁，洛基也是存在過的某只龍類？”楚子航敏銳地在耶夢加得的比喻之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耶夢加得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無奈楚子航的這種聊天關(guān)注點，可立刻的她又收攏了自己的情緒緩緩說道，“雖然現(xiàn)在你處在思維加速的空間內(nèi)，可在現(xiàn)實里，你的身體依舊在緩慢地失去血液，各個臟器也在因為創(chuàng)傷而逐漸失能，如果我們的話題還不能回到正軌，這個空間遲早會崩塌掉。”

    “你的目的。”楚子航輕聲說，“出現(xiàn)在這個日本這個國家，你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找上我，自然也是為了達(dá)成目的的一環(huán)。”

    “在話劇落幕的時候，你必須站在舞臺上，像是我們這樣的東西，可以在故事里是英雄，是反派，是失敗者，是罪人，但唯獨不能是懦夫，小丑。”耶夢加得說，“不可否認(rèn)，我的確有一些想要做的事情，你在那些宏大的計劃之中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一枚螺絲。又或者，是一根保險絲。”

    她用目光示意楚子航落座，可整間屋子找不到椅子，所以楚子航只能順著那目光坐到了寫字臺相對的那張床邊，坐在那柔軟的被褥上略微仰頭望著窗前寫字臺上的女孩。

    “楚子航，我可以救你。”耶夢加得低頭望著他，眼眸微垂，“這是一份契約，我可以給予你力量，活下去的力量，在最后舞臺的亂局上震動棋盤的力量，但我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你想要復(fù)仇么？”楚子航凝望耶夢加得那陰影中熔紅的龍瞳說。

    “如果我說是的，那你一定會拒絕吧？畢竟你會主觀地認(rèn)為我復(fù)仇的對象是林年和路明非那兩個人，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目標(biāo)并不是他們。”耶夢加得說，“我不能告訴你我的目的是什么，甚至我需要你做的事情是什么，在合適的時候，你自然會明白你的使命，并且完成與我的契約。”

    “我拒絕。”楚子航回答。

    “拒絕的話你會死，毫無疑問。”耶夢加得并不意外楚子航的冷淡，她從寫字桌上下來，站在了床邊男孩的面前，伸手輕輕撫他的臉頰。被觸及的臉頰沒有感受到女孩溫暖柔軟的手，只有青黑色龍鱗帶來的冰冷和尖銳。

    “無所謂，林年會完成我沒有完成的事，他們能搞定這次的麻煩。”楚子航?jīng)]有移動，也沒有躲避，坐在床邊平靜地說。

    “他搞不定的，的確，林年有著尤彌爾的幫助能解決很多麻煩，甚至能和皇帝掰掰手腕，可這一次，他就要被逼上絕境了。如果沒有我入局的話，他一定會失去一切，燃燒成灰燼吧？甚至那抔灰燼也會被最后王座上貪婪的東西塑成新的傀儡，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大的創(chuàng)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