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理大臣？”

    哈特曼爾低頭沉吟了一會兒。他這一次原是準備來見艾拉的，如何說服艾拉、使用什么話術，他心里都已經打好了草稿，可現在直接換了一個交涉對象，那他的計劃就得全部推倒重來了。他偷偷抬眼打量著艾米、以及圍著他的四個男人，希望從中盡可能地收集一些信息，來構建針對性的話術。可他和這幾人都是初次會面，這事又哪有這么容易？

    “你不用想著怎么說服我。”艾米看出了哈特曼爾的心思，“我是代表陛下在這里指揮，如果你說的事情對陛下有利，我自然會去做；如果你說的事情對陛下不利，不論你怎么威逼利誘，我也不會答應的。”

    “好吧。”哈特曼爾嘆了口氣，決定單刀直入，“天方帝國雖然這一次進攻失敗了，但很快就會卷土重來。我想請你們盡可能地支援前線的作戰。增派幾批物資、再增派幾批部隊，幫我們渡過難關。”

    “增派部隊？”艾米笑了一聲，“你弄錯了，我手上可沒有握著什么部隊。”

    哈特曼爾搖了搖頭：“你們掏出了好一大筆戰爭物資來支援貝倫加爾。如果你們平時沒有維護著一支部隊，那你們為何會有這些物資的庫存？事到如今，你該不會和我說，你們是商人吧？。”

    “好吧，確實有。”一再被哈特曼爾看清底細，讓艾米有些無奈，“但我為什么要幫助你們？”

    “你們來這里的目的，應該不止是為了天方帝國吧？”

    哈特曼爾將頭低下，可他的雙眼，卻透著锃亮的光：

    “有我的幫助，你們就可以在蘇.科爾涅利烏斯.西庇阿陛下的身邊安插更多的人手。你們應該很樂意這么做，不是嗎？”

    “這話倒也不錯。”艾米側過頭摸了摸芬里爾的毛發，“可是，我為什么要相信一個曾經謀反過的大臣？”

    “你自可以在我的身邊安插近衛，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哈特曼爾的聲音很輕，但卻頗有分量，“而且，我想現在除了和我合作外，你們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你們的事情已經被我知曉，暴露出去，你們先前的準備就會全部化為烏有；而就算把我在這里處死，也會引起蘇.科爾涅利烏斯.西庇阿陛下的警覺，不是嗎？”

    艾米的手停了下來。

    “哈特曼爾，你剛剛的意思是，你準備再次謀反嗎？”

    “并非謀反。我從不干涉皇族內部的爭斗，之前我說我是蘇.科爾涅利烏斯.西庇阿陛下的同謀，實際上也只不過是在一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這一次，我的立場也是同樣的。”哈特曼爾回答道，“至于幫助你們將部隊安插到蘇.科爾涅利烏斯.西庇阿陛下的身邊，也只是因為這有助于要塞的防御。僅此而已。”

    “你現在怎么就不害怕艾拉.科爾涅利烏斯.西庇阿陛下了？”

    “她從海盜和帝國軍隊的剿殺手中活了下來，甚至還擴充了自己的勢力。換成任何其他的王族……哪怕是換成我，這也都是不可想象的。”

    哈特曼爾抬起頭來，頗為感慨地望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