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想要機關陣法秘籍，還得求著太初山莊，所以老莊主不會死，他得活著。

暗殺之類的，煜北王府可以派暗衛保護，而且太初山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還是有自保能力的，雖然其中可能會出現一些問題。

比如楚耀陽的傷，在比如楚耀月一雙兒女的失蹤。

當時他們還沒有準備，猝不及防。

現在過去十五年時間了，他們還是堅挺著，說明也已經有了大量的準備。

如果到時候被人發現太初山莊暗中保住煜北王府和曹家軍，他們也應該第一步想要先拉攏最后才會想到一起毀滅這一招。

老莊主的想法是對的。

至于真到成功那一日，總歸還是要論功行賞。

不過……

顧亦寧知道，江湖人不喜歡與朝廷中人來往，老莊主怕樹大招風。

“放心，若是得老莊主鼎力相助，事成之日，自當論功行賞，老莊主不愿風頭太盛，自然也會有風頭不盛的賞法。”

老莊主還要說，顧亦寧打斷道：“有功要賞，有過領罰的人才不會太心寒。”

老莊主才不說話了。

差不多時間，顧亦寧讓他躺下，整理一下表情，又將屋內所有花色雕刻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這才開門走出去。

這個神經毒素十分難解，至少需要五日時間將毒素從體內慢慢排出，殘余的一點點毒素需要解毒劑慢慢中和掉，直至體內一點殘留都沒有為止。

對于這個毒素，顧亦寧始終有點疑惑。

這個毒藥太過先進了，不是她瞧不上古人的智慧，就是覺得，這事物的發展總是需要一個過程，就好像學習一樣，從小學一年直接跳到大一，跨度未免太大了一些。

但光憑這個就懷疑什么，好像證據又不足。

顧亦寧嘆氣，可能是她多心了。

影月殿這些年沒少招攬人才，他們要跟曹家斗，肯定需要大量勢力加入，蕭煜軒出征之前跟她說過，東離帝之所以這么反對打仗，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國庫空虛。

可是東離百姓勤勞，沃土千里，商貿發達，這些年也不見有大型宮殿，水利交通方面的建設，且已經有二十多年不曾發生過戰爭，就算國庫不充盈，也應該算得上富庶。

那，這些錢去哪里了？

蕭煜軒說：“影月殿招攬人才之時，必會許以重金。”

這件事，有一次在太初山莊得到了證實。

影月殿往太初山莊送過不少奇珍異寶，有些甚至是貢品。

什么人能如此正大光明地把貢品拿出來送人？

太子殿下都做不到吧？

顧亦寧前世雖然也是為國家服務的特工，但在那個人人平等的時代，她也一直把自己當做普通老百姓來看待的，而且那個時代對納稅人這個概念已經有了十分清晰的認知。

就算是國家領導人也不能隨意動用國庫里的錢財。

所以當她看到東離國庫里的貢品被拿出來收買私人勢力，她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當過普通百姓的顧亦寧，站在普通百姓的角度，是真的很生氣。

尤其是在她見識過銨州奢華的驛館，云州東山遍地的匪患和官員的不作為，影月殿的勢力卻在如日中天。

她實在是忍不了。

即使她知道也許自己之時微薄之力，無法撼動這整個世界，卻也想用螢火只光，盡可能地照亮一方土地。

她從不敢小瞧了古人的智慧，也知道自己個人的力量著實有限，所以她想要聚集更多的有識之士，想在這一方土地上開辟一方凈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