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澤眸色滯住,眼底的光亮一點點黯滅。 他想,有些事,與他記憶中的全然不同。 他記得父皇總和永安侯把酒言歡,親如一對尋常兄弟。 也記得父皇待許辰不錯,每回許辰貪玩不去學堂,不好好練武,父皇總是護著許辰,叫永安侯不能責罰。 在今日之前,李玄澤始終以為,那是視如己出的疼愛。 片刻后,他轉身走到三步之外,掀起蔽膝,雙膝落地。 膝蓋重落在金磚上的聲響,回蕩在大殿中。 “兒臣認為,許辰當娶他心儀之女,請父皇收回成命!” 讓許辰幫這個忙,實屬當時無奈之舉。 若是因此逼他娶了并不想娶的人,李玄澤如何能心安? 這不是五千兩的事。 這是事關許辰的終身之事。 林歲寧若是得知小桃這樣胡亂許了人,也未必會歡喜。 這些事兒,必須撥亂反正。 皇帝視若無睹的拿起另一本奏折。 寬闊的御書房中,唯有皇帝翻頁的聲響,偶爾筆墨擱下的動靜。 太監躬身立于旁,低頭磨硯,不敢多看一眼陛下的眼色,和跪在那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