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落西山,李玄澤依然筆挺的跪在那處。 皇帝重重放下最后一本折子。 語氣沉沉。 “快戌時了。” 李玄澤眼眸低垂,視線落在地上,再次道:“請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離座,走到他面前。 “玄澤,做君王,是不該在一些無足輕重的事上仁慈的。” 李玄澤道:“那我便不做君王。” 他忍無可忍了。 母后說,官員欺壓良家民女不足以為道。 父皇說,一樁不合心意的婚事無足輕重。 旁人娶誰不想娶誰,那也就罷了,與他無關。 可許辰這事是他惹出來的,他承諾了不會讓母后賜婚,哪怕丟了這條命,他也要做到。 皇帝怒目而視。 “李玄澤,你在說什么?把話收回去!” 李玄澤俯身,以額觸地。 “據兒臣所知,朝中值得稱道的權臣也就那么幾位,那幾家的閨女,許辰不曾看中任何一位。父皇可以不允他娶權貴之女,未必非得娶林家的丫鬟!如此賜婚,永安侯豈能心服!” 他說完最后一字,戌時到,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