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澤淡然道：“故而兒臣更該做個(gè)好皇帝，福澤萬民，彌補(bǔ)您的罪過。”

    皇帝的眼色一寸寸涼下來，像燃盡了的余灰，冷成灰燼。

    他茫然而空洞地看著明黃色龍紋帳簾，無力道：“朕已命你監(jiān)國(guó)了，你與皇帝無異，竟還如此急不可耐？”

    李玄澤語意蕭索。

    “監(jiān)國(guó)，卻并非退位，不過是父皇不死心，留后路罷了。”

    “你早就知道林歲寧是誰的女兒，巫祝這樣折磨朕，可是你挑唆的？”皇帝喘著粗氣道，“天下早晚都是你的，你何需似朕當(dāng)年不擇手段。”

    李玄澤胸中募地一痛。

    到這地步，父皇竟仍當(dāng)他所作所為是為了皇位。

    當(dāng)他與歲寧也是虛情假意，不過是為了拉攏巫祝的手段。

    可笑他從前信誓旦旦的同歲寧說，我父皇開明，絕不會(huì)做出害人性命之事。

    原來他并不了解父皇，父皇也不了解他。

    “父皇會(huì)隱瞞，心中也是知曉是非的，知曉那是不恥之事。既然如此，父皇為何還要去做？”

    他橫下心來，釋然地問：“退位詔書兒臣已替父皇寫好，父皇要過目嗎？”

    ……

    暴雨急驟而下，長(zhǎng)安城的百姓都紛紛躲到屋檐下躲雨。

    雨勢(shì)太大，從窗外飄入屋內(nèi)，淋濕了窗邊檀木桌上的牡丹花枝。

    月容窈說：“你看，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