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陡然截住話頭。

真是說多錯多,我一聲冷笑,

【你比起我媽,真的差太多了。】

【總共就這么幾個人,我自己猜咯。那就是外婆】

【這份親子鑒定,誰都沒見過。顧嘉文與外婆百分之九九點九,存在親緣關系,與外公,不成立。】

我頓了頓。

外婆藏了半輩子的秘密突然暴露,她用力掙扎下床,撲在了外公腳邊,

【老頭子,你聽我解釋！嘉文的存在確實是我的錯誤,當年是我犯傻出軌。嘉文是個可憐的孩子

啊。秀文聰明,又是練舞的,從小身體好,體諒人。她一定能理解我的...】

舅舅徹底呆住了。

呵,全場最蠢的人。

外公的半張臉籠罩在白熾燈光下,明暗交織。

【秀文也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么下得了手,找人奸污,買通記者污蔑,縱容顧嘉文養蛇。我們相識五十年了,我好像從未認識你。】

【明知,我好心痛啊。秀文性格好,會體諒人,就活該死不瞑目嗎！】

外公用力把外婆的脖子,按在我媽臉上。

尸臭味竄進外婆鼻腔,她劇烈嘔起來,像是要把整個胃吐出來。

外公慘然一笑,

【秀文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怎么能嫌棄她】

外婆癱在了地上,保養良好的皮膚蹭在血水里,昂貴的旗袍下流出尿液。

我沉默了一瞬開口,

【外婆的秘密偏過了所有人,但外公你的,連自己都騙過了,不是嗎】

【這十年,我媽找了無數個機會,給您和舅舅打電話,發郵件,真相翻來復去說。你不是沒看過,也不是沒懷疑過。但是在你眼里,顧家跟一個臟了的女兒比起來,太微不足道了。】

我拿出了正在直播的手機,對準了外公。

冷聲道,

【總裁,看明白了嗎大廈將傾。你守候一世的東西,徹底毀了！】

外公僵了整夜的脊背瞬間坍塌,面色一寸寸灰白。

來不及了。

16.

村外,警笛聲趕走夜鳴的知了。

終于,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所有人被抓上警車,幾名女警在屋外等我。

直播間的熱度登上榜一,彈幕卻寥寥無幾,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震撼里。

我對準自己的臉,開口,

【顧秀文女士,清大碩士,芭蕾舞團成員。努力經營自己的學業與愛好,鍛造于最高學府,出生于鐘鳴鼎食之家。有這段遭遇,有我的存在,都是意外。顧秀文本人,堅韌清正,落入魔手十年從未想過放

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