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之門外
“天生的。”
他不直視秦一隅,而是盯著他喉結(jié)處的紋身,接著視線下移,定格在手腕的紋身上,然后突兀地進(jìn)行了自我介紹:“我叫南乙。”
那天秦一隅人不清醒,南乙站他面前跟個機(jī)器人似的哐哐輸出,但他沒聽進(jìn)去幾句,只記住了他的名字。
以及,他提出的要和自己組樂隊的要求。
組樂隊?
這他媽還不如討債。
秦一隅跟聽了大笑話似的,哈哈笑了幾聲:“我聽見樂隊這倆字兒就惡心,快別說了,一會兒吐你鞋上。”
掘地三尺找到這兒想把他拽出去,真夠瘋的。
當(dāng)然了,幾年前秦一隅的狂熱粉絲只多不少。
大半夜在他家小區(qū)停車場蹲點的、跑他酒店房門口砸門的、跑到后臺脫衣服生撲他的,多離譜的都有。后來被踹出樂隊,也有不少廠牌和制作人費盡心思想簽他,威逼利誘,躲都沒地兒躲。除此之外,也有因為種種傳言粉轉(zhuǎn)黑的神經(jīng)病貼身跟蹤,拿以前樂隊的CD砸他臉。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力氣夠大,唱片也能砸出血。
當(dāng)時的他摸了一把腦門上的血,不禁感嘆:“操,質(zhì)量真好。”
不提樂隊倆字兒還好,一提那些糟心事兒也跟著酒勁往上翻。
都過去這么久了,他就跟死了又沒死透的人似的,一直卡在奈何橋喝孟婆湯的流程那兒,就想把那些糟心事都忘干凈,所以有多少湯就想喝多少,結(jié)果喝得太猛,又把自己嗆活了。
秦一隅差點兒真吐出來。
想到樂隊,他本應(yīng)該想起電吉他的嗡鳴,但滿腦子都被唔唔的救護(hù)車鳴笛聲占據(jù)。
于是他索性說:“別來我家堵我,再來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