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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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傾盆,我渾身濕透,雙手被麻繩牢牢拴住,身上的傷口早已冰冷麻木。
肅穆的墓園里燈光徹亮,蘇家帶來的人接連不歇的挖掘著。
那具棺材被人從土里挖出來時,繼母捧著蘇窈蒼白的臉,幾乎哭到昏厥。
父親滿臉心疼的安慰著他們,顧遲硯站在蘇窈身側,小心翼翼給她喂水。
他們四人團聚在一起,宛如親密不分的一家人。
我被人摁住,冷眼看著這荒謬的一切。
無論如何我也想不到,蘇窈會將下葬的棺材換掉,用自己的命來誣陷我。
不出今晚,京城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一切,認定我是個不擇手段的殺人犯。
你們不要怪姐姐,那天在醫院是我不對,她肯定是傷心過度了才會做出這種事……
回答她的只是顧遲硯的一聲冷笑,聲音里藏著不可察覺的怒氣。
她連出國的機票都買好了,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
向來只會對蘇窈親切的父親神色冷硬,助理將一副由荊條制成的皮鞭搭在他手上。
這是蘇家的家法,自制定以來,只有我一人受過。
蘇念汐,我今天就要替你母親好好教訓你。
長鞭劃破雨簾,血腥濃重的一筆落在我脊背,皮肉瞬間綻開。
鞭花縱橫交錯,他在我身上肆意的發泄著怒火。
我緊咬著牙,不愿泄出一絲求饒,心中只有升騰的恨意。
他這樣薄情的人有什么資格替我母親教訓我。
鞭子不知落了多少下,我始終緊握著手里的羊毛氈,哪怕是疼極了也怕自己用力將它揪壞。
無休止的鞭子將要繼續落下的那一刻,顧遲硯忽而抬手制止住了他。
摻雜著莫名情緒的視線落在我血肉模糊的后背,他的嗓音極其晦澀。
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從頭蓋下,遮擋住我破爛的衣衫。
伯父,蘇念汐在名義上還是我的未婚妻。
在婚禮上新娘子總歸是要完好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