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deGeass:南非風云 OR1-EP1:彩虹之國(13)
OR1-EP1:彩虹之國(13)
卡爾·達特曼上校急匆匆地從車子中跳下,不顧司機和衛(wèi)兵的呼叫,連軍大衣都沒拿,向著大樓門口沖去。同樣衣衫不整的斯邁拉斯少校正在那里等他,二人相顧無言,迅速朝著走廊盡頭的電梯前進,順便叫急忙追趕上來的衛(wèi)兵在外面等候。等到沉重的電梯門緩緩關(guān)閉后,他們才長舒一口氣,靠在電梯墻壁上休息。連日來,負責這些工作的辦事人員疲憊不堪,他們不僅要處理手頭積壓的任務(wù),還要面對來自上級長官的責難。達特曼不想驚動赫爾佐格總督,把所有事情大包大攬地控制在他的權(quán)限范圍之內(nèi)才能為他本人謀取最大的利益,一旦更強大的外力介入,他所能拿到的好處會登時不翼而飛。
“那家伙招供了嗎?”
“還沒,我們打算拿出足夠多的證據(jù),一次性摧毀他的心理防線。”斯邁拉斯忙不迭地答道,“這種事需要專業(yè)人士來做,但是沒法大張旗鼓。我們偷偷摸摸地聘請了幾個專家出謀劃策,希望他們的想法有用。”
“斯邁拉斯,警備總司令部已經(jīng)把電話打到旅部了,準將今天早上把所有人叫去訓話,要求調(diào)查失蹤人員的下落。”達特曼上校松開領(lǐng)帶,好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對著下屬,他完全沒必要緊張,然而從清早開始的一系列遭遇使得他內(nèi)心籠罩著一團陰云,他開始懷疑自己冒失地渾水摸魚是自討苦吃。木已成舟,想反悔也晚了,坐以待斃不是辦法,哪怕胡來也比等死好得多。抱著破罐破摔的心態(tài),達特曼上校決定強硬到底,最壞的結(jié)果也在他可接受的范圍內(nèi)。
除了想方設(shè)法為阿達爾貝特·赫爾佐格洗清罪名外,達特曼上校還需要招募足夠的人手執(zhí)行他的計劃。土著目前已然成為南非的心腹大患,假若背后還有布里塔尼亞帝國支持,后果不堪設(shè)想。上校一向自認為很有主見,既然那些尸位素餐的上峰遲遲不能作出反應(yīng),就由他們這些中流砥柱履行自己的職責。未來的非洲,沒有土著的位置,不符合新時代文明需求的所有人都應(yīng)當被淘汰。
伴隨著電梯門的開啟,二人步入地下室,目的地是關(guān)押尼托·馬里亞姆的房間。借著各種各樣的名頭,看管和調(diào)查馬里亞姆的工作人員換著花樣旁敲側(cè)擊地促使律師的司機放松警惕,希望得到有用的情報。這名司機也許確實對實情一無所知,無論遇到什么問題,幾乎一概裝瘋賣傻,弄得管理人員煩不勝煩,以為他們從外地抓來了一個精神病人。達特曼上校觀察著憨厚的司機,他也想不出來有什么辦法能讓這個老實人開口認罪。
“把門打開,我跟他談?wù)劇!鄙闲7愿赖溃澳銈円院笠浿嗾f點假話騙他。他要是知道自己認罪以后必死無疑,肯定不會說真話。”
坐在審訊室中打盹的黑人司機一抬頭就看到一個比他還壯碩的軍官闖了進來。看著對方衣領(lǐng)上的金邊紅底領(lǐng)章,尼托·馬里亞姆意識到這是他迄今為止遇到過的最有身份的人物。他眨了眨眼睛,下一秒便發(fā)現(xiàn)眼前的軍官換上了一副虛假的笑臉。
“有什么事,老爺?”
“請原諒我們用這種手段進行調(diào)查,畢竟我們軍隊比任何人都更迫切地希望得知真相。”達特曼上校誠懇地說道,“我們尊重事實,僅此而已。您給豪爾赫·迪亞茲律師做司機有多久了?”
“自他從布里塔尼亞帝國回來之后,我就一直為他工作。”尼托·馬里亞姆緊張地搓著雙手,“那時我想找個更穩(wěn)定的工作,希望預期收入波動沒那么劇烈。”
斯邁拉斯少校站在外面,他實在等不下去了。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青年軍官不認為他的上司能從頑固的司機口中套出半句真話,與其在良心上抱著無謂的幻想,不如趁早刑訊逼供。但是,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觸犯了法律,一旦被人揭發(fā),自達特曼上校以降所有相關(guān)人員都得吃官司。如果不是麥克尼爾在上午提供給他們一條重要線索并借著帕拉斯卡斯神甫的名義勸說警方前去調(diào)查,達特曼上校也不敢輕易地決定這么快和尼托·馬里亞姆攤牌。
窮人之間不論貴賤,都是兄弟姐妹。麥克尼爾憑借著自己的熱心很快贏得了鄰里的好感,當他發(fā)現(xiàn)上校留給他的經(jīng)費還有余量時,便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把剩下的錢平分給周邊的鄰居。打著這個旗號,他成功地混進了尼托·馬里亞姆的家中,和司機的家人長談許久,并在四處打量簡陋的屋內(nèi)環(huán)境時不出所料地找到了丟失的胸章。然而,麥克尼爾并未聲張,而是不動聲色地借故離開,而后立刻趕往帕拉斯卡斯神甫那里,要他把最新情況匯報給還在調(diào)查前因后果的警察。
“我很奇怪,赫爾佐格少校居然一直對這件事守口如瓶,他難道不清楚這種事意味著什么?”幾日不見又胖了許多的帕拉斯卡斯疑惑不解,“他應(yīng)該一開始就把自己掌握的全部情報和盤托出,這樣也不必蒙受不白之冤了。”
“我有個不成熟的猜測。”坐在駕駛員位置上的麥克尼爾對一旁的神甫說道,“依照個人看法,阿達爾貝特·赫爾佐格有嚴重的迫害妄想癥,他總是懷疑有人要伺機害他或是找借口攻擊他。豪爾赫·迪亞茲是他的好友,兩人交往如此密切,還互贈價值不菲的禮物,難免讓人非議。如果他公布某些證據(jù)的代價是讓小報記者宣傳他喜歡男人,赫爾佐格少校寧可慷慨赴死也不會允許這種流言破壞赫爾佐格家族的形象。”
神甫頓足捶胸,長吁短嘆。
“糊涂!這又不是大是大非,虛名難道比得過性命重要?他這么愛惜面子,那就更應(yīng)當幫別人找出真兇,這樣才能為摯友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