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食尸鬼:血之宴 OR7-EPXA:不能
“沒什么區別,都一樣。”佩特雷斯庫心灰意冷地揮了揮手,“德拉貢內斯庫說你是個蠢貨……他是這么說的吧?我卻敢說你是個聰明人,起碼你那天做的事情不是常人能做的。別把時間浪費在我這種快要退休還得了食尸鬼病的【不受歡迎者】身上。”
老探長的固執和消沉讓麥克尼爾大開眼界,他打賭自己就算稍微說些激烈的話也不一定能挑起佩特雷斯庫的怒火。那么,他不該在這間病房里繼續浪費時間了:自絕于社會的佩特雷斯庫失去了一切價值。因佩特雷斯庫跌宕起伏的命運而感慨的麥克尼爾嘆了一口氣,他把禮物放在旁邊的柜子上,起身離開。
“請您保重。”他向著病床上的老探長敬禮,“無論如何,您向我們詮釋了什么叫做【盡職盡責】。”
說著,麥克尼爾扭頭離開了。像佩特雷斯庫這樣突然冒出來的食尸鬼病患者還有不少,其中不乏當天在【勇敢的米哈伊】村附近參加戰斗的食尸鬼搜查官。羅馬尼亞打擊食尸鬼犯罪總局尚無對于此類特殊群體的處理意見,主要是由于不少指揮官堅持認為不該在此時把為公民安全而奉獻犧牲的戰友開除出戰斗隊伍。其實,說不定羅馬尼亞人本來就沒有把這些人開除的打算——好像沒有什么比讓食尸鬼來充當食尸鬼搜查官更能體現他們對于接受新變化的誠意。
正是這份沉重的惡意讓麥克尼爾有些喘不過氣來。在他的構想中,以和平手段解決食尸鬼問題的過程中少不了對某些借題發揮的大人物的清算,而羅馬尼亞人此舉則完全避開了必要的內部整頓。多虧他決定留下德拉貢內斯庫的性命而不是成一時之快將其斬殺,否則現在的局面會更加棘手。歸根結底,食尸鬼的問題逃不過人的問題。
這樣做或許沒有任何意義。德拉貢內斯庫即便不死在戰場上,也會死在押送過程中、死在病房里、死在審判席上……即便如此,麥克尼爾還是決定邁出關鍵性的一步,哪怕他的所作所為事后被證明是徒勞無功。
他獨自一人在醫院的走廊里漫步,完全不在意憲兵們戒備的眼神。雖然卡薩德私下做出了一些等同于變相配合德拉貢內斯庫的決策,麥克尼爾還不打算就此責備對方。現在看來,他有必要用另一種力量來牽制自認為可以高枕無憂的大人物們。
在手下的前呼后擁中迎面向他走來的中年男子讓麥克尼爾終于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他把雙手插在衣兜里,以相同的步調向前走,沒忘了稍微拉低一下眼前的墨鏡。
“等一下。”那為首的中年男人似乎認出了麥克尼爾,“是亞當姆斯先生嗎?”
“是我。”麥克尼爾只得立正向對方敬禮,暗自抱怨出名容易壞了好事,“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您,赫雷斯庫高級搜查監。”
“我是來探望佩特雷斯庫高級探長的。”伊拉里·赫雷斯庫沒有隱瞞自己的來意,“大家都很擔心他。”
“沒錯,我也是。”麥克尼爾點了點頭,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您快去見他吧,我想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總算避免被赫雷斯庫額外關照的麥克尼爾找了個借口離開,直到這時他才從島田真司口中得知伯頓的表現。雖然他并不排除島田真司轉述時添油加醋的可能性,麥克尼爾還是更愿意相信伯頓的反應都是真實的。一想起這件事他就頭疼,工作進入收尾階段時再出現些不可控的意外對整個團隊來說是致命的。
“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把真相告訴他嗎?”返回轎車里的麥克尼爾不住地埋怨島田真司,“就算他問起來,你也可以不說實話……”
“沒辦法,看他那可憐的模樣,我實在不忍心說謊。”島田真司大呼冤枉,他連忙向麥克尼爾解釋稱自己絕無主動泄露秘密的動機和念頭,“再說,只要他恢復了活動能力,發現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對他來說也很簡單。”
“哦,見鬼。”麥克尼爾眼前一黑,他險些因此而晚踩了剎車,那樣一來他說不定就會把自己的轎車撞在前面的車子上。“現在事情鬧成這個樣子,原本態度還算溫和的彼得都喊著要把食尸鬼趕盡殺絕了。島田,你來想個辦法,讓他這段時間內安靜一陣子。”
“他不是有很多女人嗎?”坐在辦公桌前的島田真司露出了一個惡意的笑容,“那就是最適合把他的思維和身體拖住的訣竅了。放心好了,我來安排細節,保準讓他一天到晚都被女人包圍著。”
麥克尼爾在車內笑得前仰后合,以至于又差一點因為沒及時看見紅燈變成綠燈而被后面的車子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