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鎮河獸》

    副標題：江南水鄉三百年無人敢拆的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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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鎮河碑裂

    1998年夏，長江流域暴雨成災。

    水文局技術員林婉奉命勘察蘇北古運河上的永濟橋，這座始建于明萬歷年間的七孔石橋，橋墩青苔下隱約可見“洪武三年鑄鐵鎮之”的銘文。她在測量橋體傾斜度時鼻如鐵銹混著腐肉。

    “這橋不能拆！”八十歲的守橋人陳瘸子突然從蘆葦蕩鉆出來，腰間銅鑰匙串叮當作響，“裂縫滲血，說明鎮河獸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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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活祭遺骸

    當夜暴雨沖垮臨時工棚，林婉躲進橋洞避雨。手電筒光束掃過橋墩浮雕時，她渾身血液凝固——那些根本不是祥云紋，而是數百具扭曲人形浮雕，每張臉都朝著橋墩中心跪拜。

    更駭人的是，裂縫處卡著半截青銅獸爪，獸爪緊握的人類臂骨上，套著鎏金纏臂釧。林婉顫抖著翻開縣志，泛黃紙頁記載：“永樂七年秋，漕運總督嫁女，送嫁船過永濟橋沉沒，新娘陸氏并仆役九十八人溺亡，鑄青銅鎮河獸以安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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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陰船借道

    拆遷隊不信邪，用挖掘機鑿橋墩的瞬間，整條運河突然泛起熒光綠。對岸擺渡的張老頭看見畢生最恐怖的畫面：橋洞下涌出數十艘腐爛木船，船頭站著穿明代嫁衣的新娘，濕漉漉的蓋頭下沒有臉，只有纏臂釧在暗夜里叮咚作響。

    “是陰船借道！”陳瘸子抄起銅鑼狂敲，“活人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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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銹棺現世

    橋墩崩塌時，半截青銅獸身裹著水泥塊墜入河中。工人們打撈時，起重機鋼索突然崩斷，河底淤泥里緩緩升起八具鐵銹棺材，每具棺材都用七寸銅釘封死，釘頭刻著“敕封漕運水府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