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的心
這幾個字如利箭般朝他飛來。
秦一隅皺了眉,喉結上下滾了滾,那被隱藏在外套立領下的刺青——Sternstunde——也跟著動了動。
是巧合嗎?
這一刻他甚至開始相信宿命論的存在。
音樂節的驚鴻一瞥,臺上的他為了臺下的一雙眼睛刺下這個紋身。而現在,站在臺下的人變成他自己,那雙眼睛的主人組成了一個新的樂隊,以他的紋身命名。
地球這么大,幾十億的人,老天是不是也喝多了,怎么剛好挑中了他們兩個,打了個錯位的結。
十分鐘前的他,仍在和過去的創傷纏斗,以至于,當他從南乙口中聽見“獅心”兩個字時,身體里的一半為之震顫,另一半卻想逃。
這是他在搖滾樂寫下的初篇章啊。
為什么偏偏是這首?
頭痛欲裂,秦一隅想不通,這人的出現看似橫沖直撞,不管不顧地闖入他一潭死水的現狀,可仔細一想,他似乎每一步都正中紅心。自己就這樣一步步朝他靠近,明明是抗拒的,可冥冥之中,已經走到了這里。
他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要什么?
理不清頭緒,理智使他想要轉身離開,但在南乙開口的瞬間,卻又本能地駐足停留。
南乙輕巧地解構了他的歌,用自己陰郁漠然的十八歲,去詮釋他的年少輕狂。
真是個天才,秦一隅不得不感嘆,如果一定要選第二個人來唱他的歌,這個人只能是南乙,換了誰都不行。
但不知為何,隔著被他打動的人海,望著他一點點受千人簇擁,他卻想到不久前的雨夜。
那個南乙好像更加鮮活。
“西哥給我發消息了。”周淮笑著將手機湊到秦一隅面前,“他說,彈貝斯這小子百分百能紅。”
剛說完,整個livehouse突然陷入黑暗,演出中斷,熱烈的情緒急轉直下,變成質疑與恐慌。